跪求萌芽20108月下半月刊 @青春《梧桐与光》,作者:黄烨 紧急!单纯想找到这篇文章而已,别无他意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05/14 02:5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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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萌芽20108月下半月刊 @青春《梧桐与光》,作者:黄烨 紧急!单纯想找到这篇文章而已,别无他意
跪求萌芽20108月下半月刊 @青春《梧桐与光》,作者:黄烨 紧急!
单纯想找到这篇文章而已,别无他意

跪求萌芽20108月下半月刊 @青春《梧桐与光》,作者:黄烨 紧急!单纯想找到这篇文章而已,别无他意
梧桐与光
  文/黄烨
  她长在沿海的一座城市,与所有沿海植物一样葱绿可人,可惜中国海岸线不短,我无法准确说出她来自哪座城市.梧桐那年夏末决定去一个城市,那个城市在她的印象中属于北方,但事实上却可叫作江南.梧桐这样头脑简单的女孩管不了那么多——这是梧桐告诉我的原话.
  那年冬天梧桐接了北方一座城市杂志社的邀请去拍平面,回来的路上她终于决定实现夏天的那件事,去一座城,看一个人.
  那个男孩叫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自然是梧桐没有告诉我.但梧桐时常叫他光,这让我想起动画片《棋魂》中那个奶声奶气头发一半黄一半黑的围棋小子.
  梧桐也许不记得或者也根本不知道那个男孩叫什么,但梧桐坚持叫他光,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的.梧桐说那个男孩子让她想起从前家门口的一棵梧桐,梧桐的叶子很大,夏天有斑驳的光落在梧桐上.梧桐觉得很温暖.
  我一直怀疑梧桐在这个故事中偷换了概念.
  而事实是,梧桐从北方的城市接完活回来时突然觉得奇冷无比.具体是因为北方确实很冷还是梧桐习惯了南国的阳光,这一点无法考证,但梧桐最终驶上了去往那座城市寻找光的路.
  光知道梧桐当平面模特,并且知道梧桐并不出名,这大约是因为梧桐的脾气亦或是相貌.“梧桐”像只是个艺名,梧桐也像梧桐一样,不过是随意的植物,过只需要阳光与水的随意生活,像梧桐一样随季节变更脾气,因此无法成为青松,也无法做香水百合.
  有人说梧桐浪漫,但梧桐确实也长虫——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
  梧桐在那个初冬的晚上感到奇冷无比,于是踏上寻找光的路程.其实梧桐与光也有联系,只是断断续续.梧桐给光发过去信息或打过去电话时不是心血来潮就是神志不清,两个人的关系,一旦见不上面就往往会变成臆想,好或不好,大多只靠一个人的神经细胞跳动.但就是因为见不上面,两个人的生活彼此构不成威胁,梧桐就对光大吐苦水,反正惹恼了,厌烦了,大不了一挂电话,从此,从彼此从未踏进过的生活中消失.但光却从未起过牢骚,倒是梧桐,因为长途电话费的事,曾经乘机向我敲诈过一双belly的鞋子,那钱足够她打电话打到耳朵疼.
  梧桐好奇光对她的态度,到底是关心还是漠不关心.现代高科技的手机能让人保持联系却保持不了感情.梧桐在行往光所在的城市时心想,还是要探个究竟,反正自己孤身一人,也不怕有人看到自己出糗.
  到底是个胆小好面子的人.
  梧桐在快到达的时候发信息说自己已到他所在的城市.光接到信息后是什么反应,梧桐没问过,但梧桐发完短信后开始发抖打喷嚏,她找出所有箱子中的衣物想披上.无奈行李简便,加之梧桐本是模特本来就不穿厚重衣服,带的暖宝宝也已用完,梧桐觉得自己像秋天的梧桐树,哗啦哗啦地掉树叶,身体中发出苍老的叶子与枝干脱离的呻吟.
  火车在梧桐意料之外地晚点.
  梧桐以为光等急,提着行李就匆匆忙忙往外走,那时已早上七点,但天色尚未亮全.梧桐拎一个行李包不住地发抖不住地往外走,活像做促销的商店门口放的吉祥物,一充气就晃的那种.
  梧桐此时接到光的电话,让她在火车站的麦当劳等他.梧桐接着电话神情恍惚,她不认得光的声音,她问自己是否记得光在电话中的声音,但结果却甚至不记得光是否在电话中说过话.
  梧桐裹着一堆薄衣服走进麦当劳,接着像电烤鸡一样开始从身上剥除衣物.梧桐告诉我她不知道为什么光没有在接到她短信的第一时间就赶往火车站,就像不知道为什么在麦当劳 等待片刻后突然就全身发热一样.
  我告诉梧桐那是因为麦当劳的空调.梧桐却坚决否认,她说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从极冷到极热不可能那么快.她一边说一遍试图演示给我看,要我把手伸进她的冰红茶中再伸进我的热可可中,我当然死活不愿意.正当梧桐要强迫我手指的时候,光出现了.
  我很好奇光的长相,但梧桐却记不清了,也许她记得,但我相信她也绝没有那个能力把光描述出来,不然我的手指就又得从冰红茶到热可可经历一下了.
  梧桐闷热无比的时候光出现了.梧桐于是一下又恢复正常.
  梧桐说道这的时候我打断了梧桐.我说,梧桐,你讲的故事怎么那么像在说我啊?
  也许梧桐讲的就是我的故事,奇冷无比的是我,燥热无比的也是我;也许我根本就是在瞎编,梧桐根本就没讲过这个故事给我听,梧桐只是长在沿海城市中的梧桐而已.这两个可能我都不愿意承认,但还有一种可能是我最不想承认的.
  我说,梧桐,后来光问,怎样,吃早饭了没,在这吃还是我回去煮给你吃?
  梧桐晃了几下脑袋对我说,你怎么那么多间接引语啊,把我都搞糊涂了.梧桐接着晃了几下脑袋对我说,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于是又说,我说不吃了,火车上吃过了,难吃得不得了.我这些话都是骗他的,至于为什么要骗他倒不好说了.总之见到他,就打消了许多念头,我其实还是认识他的人,认识他的声音的.
  他见我若有所思就冲我轻轻笑了一下,笑得特别好看.
  他的城让我陌生,但毕竟不是工作的那座北方城市,这里到处充盈的是那些难认的地方话.我是喜欢这样的,不似北方语言的直白,带些许神秘与自傲.他带我搭公交,他告诉我这座城市中的出租车司机脾气不好.后来有次我与他搭出租,半路他睡着,我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问司机事,司机竟然予以不理,只好微笑着唤醒沉睡的她,让他用地方话向司机询问,得到司机热情欢快的回应.不禁又气又好笑.
  梧桐在此刻打断我,说真的被打断是一件让人很不开心的事,但我之前也打断了梧桐,所以我准备忍气吞声.
  梧桐清清嗓子说,你别插嘴,把我要说的都说了.
  梧桐说那次以后她再也不敢跟那些出租车司机说话,上了车也只顾做她矜持的大小姐.当然心中其实是怕受冷落.梧桐也懒得去学那座城市的方言.
  光后来表示想介绍自己的朋友给梧桐认识.梧桐一概拒绝,小孩子的朋友能有什么样的呢?还不一样是小孩子.梧桐却不知道自己去的那天,正是这座城市高中期末考的日子.梧桐愧疚过自己是否危害到了光的生活,但愧疚来愧疚去,梧桐认定光肯定已不止高中.但若事实是这样的,梧桐便比光大不了几岁,没有叫人家“小孩”的资格.
  梧桐于是撇撇嘴,忽略这一点.
  光带梧桐去自己的住所,一套空空的小户房.梧桐不知道为什么光住这里,为什么这里没有光的父母.总之一切条件俱佳,没有情节拖沓,没有旁人打扰.
  光告诉梧桐晚上可以睡这里.梧桐问是否就梧桐一个人住.光笑了一下说,那你要我睡哪儿?
  梧桐后来的描述是,那套房子只有一个房间,并且只有一个房间有暖气,虽然初冬不打暖气也能睡,但没有谁会想因为一个外人而亏待自己,况且这个人是梧桐.
  梧桐在洗漱后犹豫是换睡袍或是明天的衣服,最终选择了后者.
  所以我说,梧桐总是分不清楚状况.
  光看见换好衣服出来的梧桐后说,走,带你逛夜市去.
  梧桐穿着单薄的衣服一边庆幸自己未换睡衣一边问光为何不关心她是否会冷.
  光在薄衬衫上披上一件外套说,不至于那么冷吧.于是开门换鞋,末了还眼神暧昧地捎一句,穿多了等下还会脱的.
  梧桐为此面红耳赤,不分所以.
  光与梧桐走在城市中,城市大街上不似想象中的繁华,但小巷上人潮出奇拥挤.光为梧桐挡出路来,并不时回头张望她.梧桐很惊奇光没有牵她的手,因为牵手的勇气她还是有的.
  光带梧桐去了很多家店,安静的书店,有人买醉的pub,情侣分出的甜品店……各个店都暖气十足,果不其然,穿多了确实要脱的.梧桐再一次脸红.
  两人玩至凌晨,夜市仍未有小憩的意思,旅人却已疲惫.梧桐是宅女也是路痴,光带她回住所时,梧桐觉得自己是被儿子领着回家的老年痴呆症妇女,心中单纯地满足.
  光比想象中的玩得累,看到床倒头就睡.梧桐不知所措,不忍叫醒光,幸好光有准备,偌大的双人床上有两床被子,每人一床,各取所需,中间再放碗水,保证万无一失,万事大吉.
  梧桐再次入浴,洗完澡后钻进被窝,屏气想辨认光的鼻息.他在一旁睡得安稳,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看的安心,刘海凌乱,露出平日遮起的痘痘,红的可爱.梧桐急忙关灯,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照理说梧桐麦当劳里的状况应发生在此,但此刻她却毫无知觉,一心寻找一个既淑女又舒服的姿势入眠.
  不久梧桐开始做梦,也许是她在胡思乱想,这两者一般没什么区别.梧桐不知是梦到亦或是想到一个海洋生物突然出现在海平线上,接着上潜下浮,久久不肯离去,那个生物游得欢畅,惹得梧桐也想下水游泳,这思想与其他不知哪儿冒出的念头一起冲出.而此刻梧桐的神经像生了锈的大铁门,一如老式学校的双拉铁门一样无法叫人控制,那些思想念头变成一个个褐色的小音符像尚未发育的小学生一样一个一个蹦进(或蹦出,我分不清这个)铁门,钻进无边的黑暗中,连同那个游得欢畅的海洋生物.
  我再次又不得不打断梧桐,我说,那个海洋生物怕是海龟吧.梧桐对此没什么意见,一来她说反正就是那么个可以不是出来透气的东西,二来她不见得认识许多海洋生物.
  我说,我在醒来时他仍在沉睡,不同的是微微多了些鼾声,天好像有一点亮,我不知道他那天是否有事,是否上课,是否工作,只一天,我的记忆力就退到了记不清星期的地步.他刘海下仍有痘痘,这让我感到安心.醒来时他的头已枕在我的枕头上,我睡的这侧创面有些许塌陷,大约是他常睡的那一面.我拉拉枕头,他的头很重,想来也是很聪明的孩子,那枕头纹丝不动,我于是安然躺下,与他的头相靠,似乎顺理成章.
  我最不想承认的一种可能就是,我就是梧桐,梧桐就是我.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这样也就不存在是否承认这一回事.
  梧桐躺下后闭上眼睛,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梧桐故意睡得比光低一些,有一点让光凌驾于上的感觉.梧桐却很乐意,笑眯眯地入睡.
  不知觉的一段时间后梧桐再次醒来,却未睁眼,喉咙中感到不适,毕竟是换一座城.梧桐想光应已起床,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是头发蓬松,睡眼惺忪,无论如何是见不了人的.正想着忽然床上好大一动静,梧桐睁开眼睛发现光仍在沉睡,翻着一个看起来极为舒适的身,梧桐不知道男孩子是最难睡醒的.
  梧桐见到这个情形,慌忙掏了护肤品下床去洗漱.清晨不洗漱就两两相见是密友或夫妻之间的事,梧桐觉得这两个都不靠谱.她洗漱好出来时撞见真正睡眼惺忪的光.光话语含糊地问梧桐早,梧桐“扑哧”一下笑了,这个早问得过于马虎,像初春洒在梧桐叶上的阳光.
  早餐光带梧桐去吃一家连锁店,梧桐照例点汤包,上来一个梧桐认为只可称之为大面团的东西时梧桐着实吓了一跳,一想到这并不时自己生活的那个城市便又作了罢,苦笑着吃了下去,还好味道不坏.
  故事到这我就有点抗议了,我告诉梧桐,这样下去故事太像记行或者说是流水账.梧桐也很烦恼,她也希望故事能精彩点,在她与光在一起的三天中后来的两天确实基本复制了第一天的情形,但时间毕竟有三天,不可能什么新鲜事都没有.而梧桐告诉我接下去几天里逛确实带她去了不同的景点,吃了不同饭店的菜,但梧桐不知为何对往后的事都打了马赛克.这不是梧桐的错,因为我也不记得有什么事了,不然我可以把这个故事写得更好看一点,至少写长一点,换更多的稿费,但后面的一切却是枯燥无味,即使我记得我们去过的餐厅名字,记得特色菜的名字,记得玩的景点拍的照又如何?一切都没有第一天那样清晰.我与梧桐都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们坚持讲下去只会变成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太或者一本过眼即忘的旅游手册而不是我们一开始设定的城市传奇.
  要确定事实的原委就必须找到光,但梧桐告诉我,她已联系不到光了,这话我听起来有点敷衍,就像一开始梧桐无法告诉我她是如何认识光的一样.
  梧桐对此唯一的解释是,冬天一到,梧桐叶脱落光了,也就无法再接受光了.
  我于是推断,这其中一定有故事,梧桐却疲于解释.
  梧桐在此后的两天中仍夜夜与光“同寝”,无任何具体事例发生.这事我看来有点“禽兽不如”的味道.梧桐觉得自己是光的闺蜜,这话有点奇怪,人称应该互换.梧桐也幻想自己是光的母亲,自己是男的云云.但旅途劳累,梧桐在后来的几天中并未见到海龟一类的海洋生物与音符样的思想再次出现.光每天带她玩,坐巴士,坐缆车,都是贴肉的活,在这三天内梧桐恋上与他肌肤相贴的感觉,梧桐在回来后这种念头以在光身边时严重一百倍的势头折磨梧桐,让她束手无策.但梧桐却也只是贪婪那一小寸皮肤的感觉与记忆而已,除此以外无任何非分之想.可见梧桐也是无出息之辈.
  而唯独坐出租车时光不与梧桐同座,他坐副驾,那是掏钱的位子,谁坐就该谁付车钱,光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梧桐在那座城中的最后一天,她搭半夜的飞机回来.玩累一天,光这次却意外地坐在后排与梧桐同座.光仍是困,将头枕在靠垫上,不久入睡,靠垫滑落,他的头刚好倒在我的肩上,分量十足,我心里也窃喜,不禁又伤感自己将要离去.
  梧桐此时突然大叫,不带你这样讲故事的,刚不是说记不起来了吗?怎么又记起来了!和光在一起的是我,不是你!
  人的记忆就是片淘金场,人就是淘金者,在看似会一无所获的沙堆中拼命寻找,最终淘到的金子会越来越多,记忆也会越来越清楚.
  我说,梧桐,我没说错,我确实在说“我”啊!
  我想到自己行将远去,这座城市也许我一年后都不会再来,也许三年后也不会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却未与它合够影,看过它所有的天气,见过它完全的真实的面貌……
  不知他是否也是这样想.
  光在安检口告别梧桐,与它轻声说了再见,挥挥手,好像同班同学放学打的招呼,明天就再见的那种.
  梧桐的包过安检的时候查出带有大量液体物品被迫打开包包接受检查.那些液体除了梧桐的护肤品外事光给她买的饮料,具体是特产中的药酒还是果醋我忘了,总之海关先生在他那张帅脸上挂上抱歉的表情让我丢下这些时我就火了.我说我来一趟带个特产还不行么,你就这么折腾人啊!
  事情的最后仍是我放弃了瓶子.我拎着包走开的时候竟然突然不生气了,可见梧桐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梧桐说,你不能把好的都堆在自己身上,不好的都留给我.
  我不管梧桐,我接着讲我的.我说了,梧桐很有可能就是我,我也很有可能就是梧桐,所以其中不分你我.
  飞机起飞后,那个有光的城市越变越小,飞机因为在高空所以感觉移动速度特别慢.梧桐分不清楚什么时候远离了那个有光的城市,所以干脆闭上眼睛,却又突然醒来,像在光家睡时一样怕发型弄乱而不断理头发.
  梧桐仍过以前的生活,像梧桐一样不过是随意的植物,过只要水与阳光的随意生活,像梧桐一样随季节变换脾气,所以仍无法成为青松或香水百合.
  那一年冬末的春节我与梧桐同过,春晚上本山大叔说:“他想在鸡窝下吧,不行,在鸭棚下吧,不行,可他不下不行啊,憋得慌!”
  屏幕上很多人笑了,梧桐却哭了,她对我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想念那座城,想念那座城里的人.
  (完)